归不归 (明智光秀/斋藤归蝶) 「黑暗中的歌声」三周年纪念
Mar. 31st, 2007 08:07 pm![[personal profile]](https://www.dreamwidth.org/img/silk/identity/user.png){kind=small}
fatima我承认这文是我在日记接近三周年的时候发现两周年的纪念文都还是个坑，于是用来充数的……=_=|||| 我不能挖再多的火影坑了——这点认知起码还是有的。
要说明的是，虽然为了写这文我的确恶补了一段战国历史，但归根结底我对日本历史的涉足限于近代政治史，而且早已还给教授们了。-_- 如果一定要说，这大概是大河剧《功名十字路》和游戏《决战III》的奇妙混合体同人，爆。(还是那问题：只要人物名字相同就算同人？) 总之就是，历史的大致纹路应该是没错的，但生活细节上的错误实在管不到。若是有朝一日能去岐阜的鹭山城好好取材，另外写一篇也未可知。
不过，其实是自己相当喜欢的一篇文呢。^_^
人物名字/称号备注：
斋藤归蝶(Saitou Kichou)=浓姬(Nouhime)=鹭山殿(Sagiyama-dono)
明智十兵卫(Akechi Jyuube-e)=明智光秀(Akechi Mitsuhide)=惟任日向守(Koretou Hyuuga no Kami)
题目：归不归
作者：茕蝶
配对：明智光秀/斋藤归蝶
附注：「黑暗中的歌声」三周年纪念(见前言)
「天涯に散ってゆく花の全てが、土に還りたいと望む訳じゃない。」
并不是所有飘荡到天涯海角的花瓣，都会期望归还于泥土。
*
天文十八年。日本中部，美浓国鹭山城。
“公主，今天是您赢了。”
说这话的人是位身着素色麻衣，将漆黑长发紧紧挽在脑后的修长少年。他的身段还没有完全脱离未成熟时期的单薄，但同时也保留着与此相应的灵活与敏捷。在确定了自己已将身上的尘埃都拍打干净后，他直起身将木刀放到背后，再对着面前的女孩恭敬地鞠了一躬。
“这两年来您的武艺的确精进了很多，道三大人一定会很欣慰的。”
“十兵卫。你也长进了不少啊。”被称为公主的女孩扬起头来望着他，残留着最后一点稚气的脸庞上一半是狡黠一半是骄傲。“越来越狡猾了。”
“咦……？公主，方才分明是您在我大意之时将我扫到了地上，我的膝盖到现在都还在痛呀。”
他的额头凝聚着汗珠，看起来并不像是说的假话。
女孩咯咯地笑着，将自己手中薙刀的刀背往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到现在还想骗人。你和义龙哥哥练习那么多次，可有一次像刚才那样大意过？不然，义龙哥哥那么大个子的人——”说到这里，她夸张地比了下她那同父异母兄长的身高——“怎么会十次有九次都被你打得落荒而逃？”
十兵卫原本苍白的脸骤然红了起来，但他脑中紧接着闪现出的一个念头令他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
“……归蝶大人……您的意思难道是，您时有观看我和义龙大人的练习吗？”
公主没有回答这种唐突的问题。她将刀一撒手丢给他，径直往习武场的边上走去。她的侍女正在那里等待，手中捧的是在沐浴之后她得换上的华服。今夜是美浓国大名斋藤道三招待邻国使者的宴会，几个孩子们都将以正装出席。
“……归蝶大人！”
望着她的背影，少年不知是被哪一方的鬼神蛊惑住了，什么也不想地拔脚追了上去。但当他的目标真停下脚步回身望着他时，他却又自感不妥地停了下来，一时之间只得哑口无言地望着那张神采飞扬的脸。
看着他进退两难的样子，归蝶却忍不住笑了。
“十兵卫不是常和兄长大人在晚膳前练习吗？那是我的习字时间。”她将手指向习武场南边的塔。那上面第三层是她平时的起居之处。“我写得不耐烦了就会溜到窗子旁边看你们，为了这个可没少被老师教训……”她似乎是因为想起了阿芽夫人的严厉脸色而扬了下眉，随之又加上了一句：“十兵卫每次赢的时候都很好看，将来一定会成为有名的武将吧。”
说到这里归蝶将双手合十再一垂首，作了个不甚虔诚的祈祷姿势。再下一秒，她转头急冲冲地向侍女跑了去，脚下尘土飞扬。
被留在原地的少年胸中一热，只觉得心脏堵在了他的嗓眼。与此同时，他的双手不知不觉地死死抓住了那两把刀：它们中一把带有他的体温和汗水，另一把却冷凉干燥如天空中的云——为了不让粗糙的刀把伤到需要被保持得柔嫩的手，公主从来都是戴着护套练习的。然而对于此时的十兵卫而言，这两把刀无疑便代表了它们各自的主人，就那样被他实实在在地握在一起，成为了一对。
“归蝶大人……”
除了他自己，并没有任何人听见那后面的低语。
温和的冬日阳光洒在铺满了木屑的习武场上，散发出山野特有的香味。那个还没有冠名为明智光秀的少年提着两把刀慢慢地走到场子的出口，觉得一切都非常踏实而美好。
这是天文十八年一月十四日，尾张国的织田信长和美浓国的斋藤归蝶进行政治联姻前整整一个月时候的事情。
而再过七年，鹭山城将在斋藤道三与其子斋藤义龙的长良川之战后成为废城。
*
天正十年六月二日，夜。
烈焰从本能寺的内殿中熊熊升起来了。守在入口处的她和一身风尘赶来的他都很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然而在见到浓姬的那一刻，明智光秀清晰地感到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中破裂开来，随之而至的是威胁着要决堤而出的情感。他面前的影子被岁月削去了那种不安定的狂气，眼神流转之间也不再带有明亮的尖锐感觉，然而他也知道这不过是在尾张国的城阁之中被雕刻出来的一种虚像。年龄给了他的公主一把厚重的鞘，却不可能粗钝得了她的刃口。那颗心就如她此时手中沾染了不祥颜色的薙刀一样，从未畏惧流血或者牺牲。
在这片压倒性的狂热喜悦中他几乎就要习惯性地跪了下去，但在最后一刻还是努力控制住自己只作出了躬身的姿势。
“鹭山殿！不，归蝶大人……”
“真是令人怀念的称呼哪……那么，好久不见了，十兵卫。”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谓。就连那种句子微末稍稍带着嬉笑意味的音调，也和很多年前同出一辙。他抬起头来紧盯着她的脸庞，发现那双长而美丽的乌黑眼睛正在安详地看着他，顿时一颗心终于完全地放了下来。
——到现在，他终于算是无所畏惧了。
“好久不见了！您平安无事，比什么都让人安心。然而您又何苦留下来？若是我没有赶上……”浓姬身后的火光摇晃不定，她的整个人却被笼罩在绝对的庄严寂静之下。他一时间竟然不敢走近，只是站在原地望向她，就这么远远地说着话。
“为什么要为我担心呢？”
他怔了一怔，没能掩饰住惊讶：“公主若是有什么不测，在下——”
“您这不是赶上了吗？”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浓姬垂下眼睛笑了起来，“虽然，只是对于我而言……那位大人的最后，您是无法看到的了。”
这最后几个字，将原本沉醉在久别重逢喜悦之中的他硬生生敲醒了过来。
“殿下，请让我过去。”
那样自然地随口说出的话，并不能算是一个请求。然而提着刀迈开脚步他才发现，那个身形并没有从他的面前移开。一惊之下，他把视线从入口重新移转到了浓姬身上。
“请恕我拒绝。”
不等他的反应，仍然微笑着的她继续说了下去，语气是全然符合她身份的缓慢温柔。可是从那对薄唇里吐出来的字句，却和她手中兵器所闪动的寒光一般决然：“不是如您或许所想的，作为织田家的女人。而是，身为蝮蛇的女儿，美浓国最后的公主……斋藤归蝶我拒绝。”
对于此时的明智光秀而言，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堂外的地狱之声，内殿的火焰焚烧之声……那些都远远地离开了他，就仿佛它们属于另外一个世界。在他面前的只有浓姬，就像很多年前那样。
下意识地，他抓紧了手中的刀。
“归蝶大人！您既然是美浓的公主，便更是应该明白我的心意啊！对于那位大人而言，美浓不过是他眼中的一点。可我……十兵卫我生是美浓的人，死是美浓的鬼！”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开始因为兴奋而颤抖。“‘得美浓者得天下’——既是如此，我便要让我们的美浓，成为天下的中心……！”
他注意到了浓姬脸上表情的变化，于是不得不停了下来。那位安静而带着淡淡哀伤的故国公主已经不见了。这一刻的她似笑非笑，冷漠中带着抹隐然若现的锋利。这种神情并不适合女人。
“日向守大人是说，‘我们的’美浓吗？……我自十五岁起便辗转于异国，未能在鹭山城被荒废之前回归故里，唯有对着墙壁上父亲大人的画像日夜寄托思乡之情。所以请恕我不知，被父亲大人作为我的嫁妆的美浓，它又是何时成为了土岐氏支宗明智家的囊中之物了呢？”
如果是美浓国明智城的十兵卫，从自己的姬君口中听到如此义正词严的责备，一定会以最诚惶诚恐的心情跪在地上请求饶恕的吧。然而在这里的是惟任日向守，丹波国的大名，站立在唾手可得天下霸权之地的男人。就算在听到“鹭山城”三个字的时候他的眼神闪动，在他面前的仍然是这正在熊熊燃烧的本能寺，这乱世的天下。
他在心中叱责自己的失言，然而在他的血管里却有股狂烈的怒气隐隐激荡着。
TBC
要说明的是，虽然为了写这文我的确恶补了一段战国历史，但归根结底我对日本历史的涉足限于近代政治史，而且早已还给教授们了。-_- 如果一定要说，这大概是大河剧《功名十字路》和游戏《决战III》的奇妙混合体同人，爆。(还是那问题：只要人物名字相同就算同人？) 总之就是，历史的大致纹路应该是没错的，但生活细节上的错误实在管不到。若是有朝一日能去岐阜的鹭山城好好取材，另外写一篇也未可知。
不过，其实是自己相当喜欢的一篇文呢。^_^
人物名字/称号备注：
斋藤归蝶(Saitou Kichou)=浓姬(Nouhime)=鹭山殿(Sagiyama-dono)
明智十兵卫(Akechi Jyuube-e)=明智光秀(Akechi Mitsuhide)=惟任日向守(Koretou Hyuuga no Kami)
题目：归不归
作者：茕蝶
配对：明智光秀/斋藤归蝶
附注：「黑暗中的歌声」三周年纪念(见前言)
「天涯に散ってゆく花の全てが、土に還りたいと望む訳じゃない。」
并不是所有飘荡到天涯海角的花瓣，都会期望归还于泥土。
*
天文十八年。日本中部，美浓国鹭山城。
“公主，今天是您赢了。”
说这话的人是位身着素色麻衣，将漆黑长发紧紧挽在脑后的修长少年。他的身段还没有完全脱离未成熟时期的单薄，但同时也保留着与此相应的灵活与敏捷。在确定了自己已将身上的尘埃都拍打干净后，他直起身将木刀放到背后，再对着面前的女孩恭敬地鞠了一躬。
“这两年来您的武艺的确精进了很多，道三大人一定会很欣慰的。”
“十兵卫。你也长进了不少啊。”被称为公主的女孩扬起头来望着他，残留着最后一点稚气的脸庞上一半是狡黠一半是骄傲。“越来越狡猾了。”
“咦……？公主，方才分明是您在我大意之时将我扫到了地上，我的膝盖到现在都还在痛呀。”
他的额头凝聚着汗珠，看起来并不像是说的假话。
女孩咯咯地笑着，将自己手中薙刀的刀背往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到现在还想骗人。你和义龙哥哥练习那么多次，可有一次像刚才那样大意过？不然，义龙哥哥那么大个子的人——”说到这里，她夸张地比了下她那同父异母兄长的身高——“怎么会十次有九次都被你打得落荒而逃？”
十兵卫原本苍白的脸骤然红了起来，但他脑中紧接着闪现出的一个念头令他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
“……归蝶大人……您的意思难道是，您时有观看我和义龙大人的练习吗？”
公主没有回答这种唐突的问题。她将刀一撒手丢给他，径直往习武场的边上走去。她的侍女正在那里等待，手中捧的是在沐浴之后她得换上的华服。今夜是美浓国大名斋藤道三招待邻国使者的宴会，几个孩子们都将以正装出席。
“……归蝶大人！”
望着她的背影，少年不知是被哪一方的鬼神蛊惑住了，什么也不想地拔脚追了上去。但当他的目标真停下脚步回身望着他时，他却又自感不妥地停了下来，一时之间只得哑口无言地望着那张神采飞扬的脸。
看着他进退两难的样子，归蝶却忍不住笑了。
“十兵卫不是常和兄长大人在晚膳前练习吗？那是我的习字时间。”她将手指向习武场南边的塔。那上面第三层是她平时的起居之处。“我写得不耐烦了就会溜到窗子旁边看你们，为了这个可没少被老师教训……”她似乎是因为想起了阿芽夫人的严厉脸色而扬了下眉，随之又加上了一句：“十兵卫每次赢的时候都很好看，将来一定会成为有名的武将吧。”
说到这里归蝶将双手合十再一垂首，作了个不甚虔诚的祈祷姿势。再下一秒，她转头急冲冲地向侍女跑了去，脚下尘土飞扬。
被留在原地的少年胸中一热，只觉得心脏堵在了他的嗓眼。与此同时，他的双手不知不觉地死死抓住了那两把刀：它们中一把带有他的体温和汗水，另一把却冷凉干燥如天空中的云——为了不让粗糙的刀把伤到需要被保持得柔嫩的手，公主从来都是戴着护套练习的。然而对于此时的十兵卫而言，这两把刀无疑便代表了它们各自的主人，就那样被他实实在在地握在一起，成为了一对。
“归蝶大人……”
除了他自己，并没有任何人听见那后面的低语。
温和的冬日阳光洒在铺满了木屑的习武场上，散发出山野特有的香味。那个还没有冠名为明智光秀的少年提着两把刀慢慢地走到场子的出口，觉得一切都非常踏实而美好。
这是天文十八年一月十四日，尾张国的织田信长和美浓国的斋藤归蝶进行政治联姻前整整一个月时候的事情。
而再过七年，鹭山城将在斋藤道三与其子斋藤义龙的长良川之战后成为废城。
*
天正十年六月二日，夜。
烈焰从本能寺的内殿中熊熊升起来了。守在入口处的她和一身风尘赶来的他都很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然而在见到浓姬的那一刻，明智光秀清晰地感到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中破裂开来，随之而至的是威胁着要决堤而出的情感。他面前的影子被岁月削去了那种不安定的狂气，眼神流转之间也不再带有明亮的尖锐感觉，然而他也知道这不过是在尾张国的城阁之中被雕刻出来的一种虚像。年龄给了他的公主一把厚重的鞘，却不可能粗钝得了她的刃口。那颗心就如她此时手中沾染了不祥颜色的薙刀一样，从未畏惧流血或者牺牲。
在这片压倒性的狂热喜悦中他几乎就要习惯性地跪了下去，但在最后一刻还是努力控制住自己只作出了躬身的姿势。
“鹭山殿！不，归蝶大人……”
“真是令人怀念的称呼哪……那么，好久不见了，十兵卫。”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谓。就连那种句子微末稍稍带着嬉笑意味的音调，也和很多年前同出一辙。他抬起头来紧盯着她的脸庞，发现那双长而美丽的乌黑眼睛正在安详地看着他，顿时一颗心终于完全地放了下来。
——到现在，他终于算是无所畏惧了。
“好久不见了！您平安无事，比什么都让人安心。然而您又何苦留下来？若是我没有赶上……”浓姬身后的火光摇晃不定，她的整个人却被笼罩在绝对的庄严寂静之下。他一时间竟然不敢走近，只是站在原地望向她，就这么远远地说着话。
“为什么要为我担心呢？”
他怔了一怔，没能掩饰住惊讶：“公主若是有什么不测，在下——”
“您这不是赶上了吗？”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浓姬垂下眼睛笑了起来，“虽然，只是对于我而言……那位大人的最后，您是无法看到的了。”
这最后几个字，将原本沉醉在久别重逢喜悦之中的他硬生生敲醒了过来。
“殿下，请让我过去。”
那样自然地随口说出的话，并不能算是一个请求。然而提着刀迈开脚步他才发现，那个身形并没有从他的面前移开。一惊之下，他把视线从入口重新移转到了浓姬身上。
“请恕我拒绝。”
不等他的反应，仍然微笑着的她继续说了下去，语气是全然符合她身份的缓慢温柔。可是从那对薄唇里吐出来的字句，却和她手中兵器所闪动的寒光一般决然：“不是如您或许所想的，作为织田家的女人。而是，身为蝮蛇的女儿，美浓国最后的公主……斋藤归蝶我拒绝。”
对于此时的明智光秀而言，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堂外的地狱之声，内殿的火焰焚烧之声……那些都远远地离开了他，就仿佛它们属于另外一个世界。在他面前的只有浓姬，就像很多年前那样。
下意识地，他抓紧了手中的刀。
“归蝶大人！您既然是美浓的公主，便更是应该明白我的心意啊！对于那位大人而言，美浓不过是他眼中的一点。可我……十兵卫我生是美浓的人，死是美浓的鬼！”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开始因为兴奋而颤抖。“‘得美浓者得天下’——既是如此，我便要让我们的美浓，成为天下的中心……！”
他注意到了浓姬脸上表情的变化，于是不得不停了下来。那位安静而带着淡淡哀伤的故国公主已经不见了。这一刻的她似笑非笑，冷漠中带着抹隐然若现的锋利。这种神情并不适合女人。
“日向守大人是说，‘我们的’美浓吗？……我自十五岁起便辗转于异国，未能在鹭山城被荒废之前回归故里，唯有对着墙壁上父亲大人的画像日夜寄托思乡之情。所以请恕我不知，被父亲大人作为我的嫁妆的美浓，它又是何时成为了土岐氏支宗明智家的囊中之物了呢？”
如果是美浓国明智城的十兵卫，从自己的姬君口中听到如此义正词严的责备，一定会以最诚惶诚恐的心情跪在地上请求饶恕的吧。然而在这里的是惟任日向守，丹波国的大名，站立在唾手可得天下霸权之地的男人。就算在听到“鹭山城”三个字的时候他的眼神闪动，在他面前的仍然是这正在熊熊燃烧的本能寺，这乱世的天下。
他在心中叱责自己的失言，然而在他的血管里却有股狂烈的怒气隐隐激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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